談教養

看到一個小孩有禮貌又極守規矩，我們都會忍不住讚道”教養真好”，或是看到一個年輕人進退有度、尊敬老人、並且談吐溫文禮，我們也會在心裡稱讚”真有教養”—但是教養好像不只是禮貌，也不只是守規矩，它應該還有一些別的內函—但到底是什麼，被問到時、大部份人好像也說不大上來。

後來我閱讀了黃崑巖先生的”談教養”，對於什麼是教養、好像有比較具體的了解。黃先生用”風”來比喻教養，這個比喻讓我眼睛一亮；我們都知道風，但誰看過風？想知道風的存在必需從樹葉去推斷、從不斷變幻的雲去感覺，同樣的，存在的教養也必須在某些情況下、才能展現在人們面前。

我不確定教養是不是人類社會化後的產物。在擁擠的捷運上我們很容易表現出教養，但如果漂流到一個人的荒島、好像教養也不怎麼需要存在(如果有Friday存在則例外。黃崑巖先生說對週遭生物生存權利有敏感度也是教養的一種表現)；我想很多人學生時代一定都寫過”談教養”類似的作文，那時我們一定都是翻著白眼在心裏罵一聲”八股”，然後低下頭照著作文範本的內容、寫下連自己都不知其所以然的”教養”……要一直到見識到許多社會亂象、並且自己也當了母親，才知道教養有多重要。

如果這是一個有教養的社會，那些頂著大學教授光環的民意代表、或是政府官員，就不會在公共場合大爆粗口、或是在立法院演出全武行；如果這是一個有教養的社會，我們的演藝人員不會拿著自己醉酒後的醜態、或是自己婚姻細節搏版面，而剛好我們的觀眾也愛看，用收視率來鼓勵演藝人員親口說出更多光怪陸離的情節；如果這是一個有教養的社會，我們的年輕人不會拿著虐狗的影片po網耍酷，如果這是一個有教養的社會，花季過後的武陵農場，不會被遊客踐踏的滿目瘡痍。

教養重不重要？如果這是一個有教養的社會，我們都會更尊重別人的感受，對生命的權利都會加以肯定，會知道如何透過自律、謀求團體更多的自由及和諧；如果這是一個有教養的社會，我們的老人及小孩會得到更多的關注及照護。教養真的像風，像一陣溫柔和緩的風，它讓我們感覺平和、會不由自主對迎面而來的人微笑、並且樂意伸出雙手給所有需要幫助的人。

我想也許教養是現今社會百般亂象的一帖良藥。